(1)做計劃既不要過于刻板,也不能棄之不顧
現(xiàn)在的中小企業(yè)是什么狀況呢?客戶一天給下100個單,每個單有可能只做1個、2個或3個同類產品。安排生產的時候,生產線就要1個小時變一次、半個小時變一次,要不停地變。這種情況下,生產計劃幾乎沒法做。不停地變就是佛家講的無常。
哪里有無常,哪里就是我們修行的道場。在廟里打坐的僧人面對的是身心的無常;工廠里的管理人員面對是訂單的生滅無常——單來了就是生,單出了就是滅。這種無常有時來得很快,可能三分鐘就來一個。
大學管理學教材講的生產計劃是根據(jù)標準工時計算出來的,這種計劃是針對大批量訂單的。那種只做一兩個產品的訂單,技術部門都來不及把標準工時測出來,那邊就要開始生產了。而且客戶的訂單一會兒是杯子,一會是瓶子,經常又都只做一兩個,把它的標準工時測出來又有多大意義?這種情況下,計劃還怎么做?
你根據(jù)標準工時做生產計劃,這是一種執(zhí)著。執(zhí)著什么?執(zhí)著標準工時,執(zhí)著大批量。所以,在無常面前,任何的執(zhí)著都變得沒有意義了,無常告訴你執(zhí)有是不可能的。
但是有些人又會滑向另一端——執(zhí)空。什么意思?就是不管了。比如,訂單來了給生產部門,愛做多久做多久。
很多企業(yè)就是這樣,計劃部門執(zhí)有,生產部門執(zhí)空。計劃部門假模假樣地算生產計劃,生產部門又不會按這個計劃做,因為沒法按這個計劃做,生產部門干脆自己看著做。你問我什么時候做出來,我就說七八天,都是大概。
執(zhí)有是做樣子、作假;執(zhí)空就是不管、隨意,由車間亂來。所以,我們要破這個亂局,從哪里開始破?就從無我開始。什么叫無我?就是不要執(zhí)著生產計劃,但也不能不管。
(2)怎么管?排查
排查很苦。算出來的日計劃一點兒用都沒有,不做日計劃生產又幾乎沒有辦法管理,我們就通過頻繁排查確定日計劃。
排查不是動腦筋的事,不是想的事。排查就是去覺知,就是去查。所以,歐博的這個計劃模式是充滿佛教思想的生產計劃模式,因為它的核心:兩個字就是“覺知”,一個字就是“覺”。
這個覺是滾動地覺,是隨立隨破、隨破隨立,是一層層立,一層層破。
①月計劃、月排查
月計劃是一個“相”,要把它先立起來。做一個月計劃出來,但不按著它走。因為這個月的情況在不斷地變,按這個月計劃安排生產那就“死定了”。但不做月計劃就等于沒計劃了,生產就亂來了,亂來就是執(zhí)空。嚴格按計劃走是執(zhí)有,不做計劃就是執(zhí)空,兩頭都不能走,怎么辦?一層層立,一層層破。
月計劃做出來就做月排查,排查這個月可能出現(xiàn)的各種異常,排查執(zhí)行計劃的時候各種物料是否都能到位、設備是否正常、人員是否正常,所以說月計劃是拿來做排查用的。
②周計劃、周排查
月計劃排查以后,把各種異常綜合起來,做一個周計劃。周計劃也不是拿來執(zhí)行的,就又立了一個“相”,這個相又是拿來破的。因為這幾天一定又有異常。周計劃做出來又是為了排查,排查下周要做的東西,這周供應商做到哪里了,前工序做到哪里了。
③日計劃、日排查
對周計劃進行不斷排查,并把異常考慮進來以后形成日計劃,還要對日計劃實行連續(xù)三天的滾動排查,因為你很難把某一天的計劃定死。這三天再連續(xù)滾動,再繼續(xù)排查,到最后一天,這個日計劃就是必須執(zhí)行的了。
實際上,從月計劃、周計劃到三天滾動日計劃是五重排查,是五重立、五重破,最后得成正果。這個正果是什么?就是冷凍的日計劃,就是必須執(zhí)行的、必須考核的日計劃。
如果按《金剛經》“應無所住,而生其心”的說法,滾動排查就是“應無所住”,冷凍日計劃就是“而生其心”。我們的滾動冷凍計劃模式:滾動是“應無所住”,冷凍是“而生其心”。
(3)如何理解又破又立
我在企業(yè)推這個計劃模式的時候,很多企業(yè)是反對的,因為它們知道我的月計劃是不拿來執(zhí)行的,我的月計劃是拿來改的。很多人覺得很荒謬,他們認為立一個東西就不要破,破了就不要立,我又破又立他們就暈了。
實際上,如果沒有月計劃、周計劃,那你連改的對象都沒有,都不知道要改什么。如果你完全按照它執(zhí)行,中間的異常那么多,怎么辦?所以,要把月計劃做出來,然后根據(jù)實際情況對月計劃進行適當調整,這就叫“以有破有”。
歐博做到了既不執(zhí)有,又不執(zhí)空。我們是怎么做到的?靠連續(xù)滾動的排查,靠一層層立,一層層破。這個過程很苦,苦的過程就是覺知。雖然眾人皆苦,但這個模式能解決問題。
無常是現(xiàn)狀,無我是保持覺知的前提,苦使你快樂,最后就是涅槃——問題解決了,沒有了,結成正果了。無常,無我,涅槃,佛法真的無處不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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